杨坚冷笑,随手再拨了十枚给韩擒虎。
韩擒虎会意,捡起钢钉在手,拿出其中血迹斑驳的一枚,朝指缝比划了下,旋即向元岩扯出个阴狠的笑容。而后半点都不犹豫,转身即出了屋门,不多时便听到孩童哀苦恳求的声音,渐渐远去,似被带向别处。
元岩虚与委蛇的心机,彻底被哀哭声揉碎。
他趴在地上,连声道:“我说!我说!求殿下快拦住他!”
“徐将军没开口,我如何阻拦?”杨坚把玩铁扇,丝毫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元岩哪敢耽搁,精神与身体的疲惫折磨下,像是能听到儿子受刑时惨厉的哭叫,当即将曹典先前逼问的事情招供出来。
杨坚稍觉满意,叫侍卫过去阻拦,而后叫曹典和李昺盯着这里,扬长而去。
当晚回到住处,伽罗热乎乎的鸡汤已然备好。
杨坚满意用罢,在伽罗帮她换药之前,又将那只脚捉到了膝盖上。
伽罗愕然,想缩回去,“脚伤早已无碍,殿下还是快些换药。”奈何杨坚握得紧,她费了半天力气也没能夺回来,只好认命,暂时放弃挣扎。
杨坚这才开口,“扭伤后若不用心调理,往后极容易再扭伤。明日要启程去小相岭,山路难行,再扭伤脚,便是拖后腿。”
这话伽罗倒是听冼氏说过,所以这两日走路时颇为谨慎。
杨坚不再多言,手握脚踝,缓缓揉捏。
比起上回温水冲涮般的轻揉,这回他的力道加重了些,却也没让人觉得不适。
伽罗屈膝坐在榻边,罗裙遮住小腿,珠鞋搭在他膝盖,双手暗暗揪住衣袖。慢慢的,杨坚的力道就变了,那只手甚至不自觉地往腿腹游移,不像是按摩,更像是……身侧人的呼吸不自觉的加重,跟手底下的力道轻重呼应。
伽罗猛然察觉有异,抬头时,对上杨坚深邃的目光。
她霎时醒悟,忙道:“多谢殿下,该换药了!”
说着,想去掰杨坚钳着她脚踝的手,杨坚故意不放,只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她的脸不知为何泛红,眼底有慌张,更有羞窘。
杨坚仿佛能窥破她心意似的,宽厚的胸膛蓦然凑近,低声道:“很舒服,是不是?”
伽罗耳边霎时火烧一般,掰不动他的手,只能用力往回抽腿。见杨坚犹不肯放,身子后仰,撑着床沿,使足了力气收腿。
谁知杨坚却在此时突然松手。
伽罗用力过猛,慌乱之下力道失控,整个身子随之后仰倒在榻上。
短榻上铺设了厚软的锦褥,亦有两个软枕摆着,伽罗脑袋触到软枕,慌忙就想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