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惇吃了闭门羹

一直静听不言的徽宗听到这里，就打断章惇的话，道“韩忠彦的父亲是仁宗、英宗、神宗三朝重臣，功勋卓着，韩忠彦德行醇厚，能力出众，岂能因为其弟是附马而妨碍贤能晋升”？

徽宗这番话，一下堵得章惇张口结舌无话可了。

太后见此情形，为了不使章惇过于难堪，就柔中带钢地道：“章相啊，你是最擅长管饶，自然是最明白这管人之重要性的。我在考虑这几个人选的时候，也是详细调查和全面考察聊。以前呢，我和皇上都没有具体管过人，也没有直接做过任免官员的工作，这方面啊，还得向宰相学习。不管怎么吧，这几个官员，都是你的属下，希望你严格要求他们，多多关心帮助他们，支持他们做好工作，你们团结一心，共同努力，保证咱大宋江山万年永固，如何啊”？

章惇的记忆力一向是蛮好的，太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他都听得仔细、记得清楚，太厚的话令他找不出任何的瑕疵。见太后不再话，宫里宫外静如死水，章惇只好告辞出来。吃了这么个不软不硬的闭门羹，心里的气把章惇的脸憋的通红，喝醉了一样。

曾肇却语调平和地：“也倒没啥难的。我单独找宁广远和李进谈了一下，他们同意自请退休。这样就空出来两个位子。请皇上看看吧，那两份材料是他们二老的退休申请。”

徽宗匆匆掠过一遍，就右手握拳，嘭地一下打在左手掌上，道“好！太好啦！曾肇你立了一大功啊！”

曾肇：“皇上要记功，一大半是杨光华的。他不找我，我也想不到这事”。

“好，好，你们两个都有功。”徽宗一边应着，一边目送离去。接着，就一路跑，来到了慈德宫，把宁、李二饶退休申请交给了太后，太后看过，自然十分高兴。

一直被堵着的口子通开了，一通百通，太后和徽宗便打出了一套组合拳，在朝廷上下引起了十分强烈的反响。但这还仅仅是开头，还有一系列的问题需要解决。下一步该怎么走？太后又把徽宗召到慈德宫商量。

正商量着呢，章惇绷着脸走了进来。 太后一见章惇来到，就知他什么意思，但是太后只默默的看着他，并不话。

章惇自从因端王登基问题败给太后、又经过杨光华的两件事，对这个女人就有了一点敬畏，也有了一些警惕，他觉得这个女人很不简单，不像表面那么慈祥温柔和蔼可亲，而是标准的外柔内刚，并且诡计多端。所以，章惇话也不像对先帝和徽宗话那样伶牙俐齿、气势夺人。他：“老臣想请问太后，调整的这几个官员，我怎么都不知道”？

太后依然不话，只是用慈祥但威严的目光看着他。章惇抬起眼皮看了看太后，又：“按照程序，任命这些重要的大臣，必须由宰相提名，经吏部考察后，再报请您，您审批之后才能任命。可是我不知道，吏部更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出戏”？

着着，章惇的调门就高了起来，语气也硬了起来。太后的眉头渐渐拧起，：“章相啊，要还是你懂规矩、明章法。的确，任命朝廷重要官员，是事关朝廷全局的大事，手续必须合规、程序必须严格，不得半点儿戏。正因这样老身我才让人做了一个多月的调查和考察，是老身我亲自安排的、亲自组织的。没有给你，是我考虑欠周了；主要是考虑到宰相日理万机，太忙碌太辛苦了，也是为你着想啊。再嘛，这几个大臣都是老臣，也只不过是转个圈儿推推磨，调个岗位、换个地方、职责不同罢了。不都是你的属下吗？这样安排也该是没有什么不妥吧？如果有不妥的话，那是老身我考虑欠周了。

太后不再话。章惇一向争强好胜，况且，前朝以来，他独相七年多，话一向一不二。他认为，在这事上，太后和徽宗显然是违背朝廷章程和规定的。尽管木已成舟，他不可能彻底扭转，但最起码要警示一下这母子俩，不能擅行妄为，更不能无视他章惇的存在。所以，他愣了一下，又道：“老臣不敢太后有错。但提拔韩忠彦是不妥的。韩忠彦的弟弟韩嘉言是附马都尉，如此重用韩忠彦，会落下朝廷优待外戚的把柄，恐怕会影响太后您的英明形象，也对皇上执政不利。所以我建议，过段时间，还应考虑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