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一宫主位,可是在昭贵妃看来,她与不得宠也不受重视的卫贵人怕是没什么两样。
曹玥微微侧头看她,粉唇微扬,鬓发上的流苏步摇不曾晃动分毫:“害怕?”
敏嫔下意识的点点头,又连忙摇头,耳坠子打在脸颊,轻微的凉意让她反应过来,忙道:“回贵妃娘娘,臣妾只是略有不忍罢了。”
说罢,生怕曹玥不高兴,又道:“不过臣妾知道,这都是卫贵人自个儿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最早乌雅氏还在的时候,她依附乌雅氏,乌雅氏此人除了对圣宠小气,旁的事情从来不肯落人话柄,她只需照着对乌雅氏的了解,小心讨好就能过得安稳。
后来她摆脱了乌雅氏,投靠了当初还是皇贵妃的佟佳氏,然而那时佟佳氏在病中,脾气暴戾,稍有不对就会挨打,可她挨了两次打之后,也能应付自如。
唯独在昭贵妃这儿,她以往用在乌雅氏和孝懿仁皇后身上的经验似乎都不管用了,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琢磨透昭贵妃这个人,每每面对昭贵妃时,都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应对,生怕自己有哪儿惹了昭贵妃不悦。
曹玥闻言笑了,她抬手轻抚着手边架子上的菊花,声音极轻:“确实不能怪本宫不给卫贵人脸面,实在是卫贵人自个儿不想要脸面,本宫也不能硬给不是?”
卫贵人今儿个若是不自作聪明的过来景仁宫,也就不会遭了这罪,更不会当着满宫奴才们的面儿丢脸。
敏嫔硬巴巴的奉承:“娘娘说的是,是卫贵人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了。”
外面掌嘴的清脆声还在继续,卫贵人原还显得楚楚可怜的脸,早已经肿成了□□,人也疼的不大清醒了。
跟着卫贵人伺候的宫女见状,怯怯的求情:“安凝姑姑,我家小主几欲晕厥,奴婢求您停手吧。”
安凝停顿了下,摇头拒绝:“贵妃娘娘并未命我停手。”
于是那宫女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凝再次抬起手握着小木片往卫贵人脸上招呼去。
乾清宫,十三阿哥一脸苦相的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膝盖,心里叫苦不迭,他们都跪了快两个时辰了,怎么皇阿玛还不叫他们起身啊。
正抱怨着,殿里突然有了动静,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梁九功弓着身子出来欠了欠身,而后站直身子,甩了下拂尘,尖声道:“传皇上口谕,尔等可知为何被朕罚跪?”
众人一愣,又见梁九功弯回腰,面带笑意的说:“各位阿哥爷,皇上说了,若是主位阿哥爷知晓自个儿为何会被罚跪,便可起身回去了。”
说完,梁九功的视线落在了太子身上。
太子跪的笔直,朝殿门拱手道:“回皇阿玛,儿臣知晓,昨日八弟与十三阿哥发生冲突,儿臣作为兄长,理应及时阻止,各自劝解,而非袖手旁观。今日皇阿玛教导,令儿臣铭记于心,日后儿臣丁当谨记兄友弟恭四字,好生教导幼弟。”
有了太子打头阵,其余阿哥纷纷开口,都是围绕着兄友弟恭四字,然而每人说的话意思一样,内容各自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