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那么她会是一个最没有尊严的妃子。

可是，再番没有尊严，她也不会让自己的柔弱展现在一个给了他痛心的男人面前，凌致远，他真的不配……

“红霓，随着小姐回鸾凤轩。”冷冷的眼神似乎在说‘看好她’，那踉跄的背影让他怀疑她所能承受的到底有多少，此刻，他毁了她所有的希望，那么从此她便只能死心塌地的留在无殇堡里做他的女人，而她的心里再也不会有凌致远所带给她的点点希望了吧。

“致远，如果你想要的是这颗心，那么我便随你离去，如果你要的是我的身子，那么便是羽嬛的离开。”聪明如她，只把问题又推回到了凌致远的身上，因为他是男人，而她只短短一句话便将一切都说得清清楚楚了，她的身子并不是她刻意的脏了它，可是她的心却还是有他的，之所以从侧厅里出来，是想给自己也想给凌致远最后一个机会。

羽嬛的话音才落，屋子里立刻寂静无声了，凌致远动了动唇，却终于什么字也没有说出来，无声的答案让羽嬛笑了，笑得灿烂如花，终于放手了，放手了一段似乎刻骨铭心的爱恋，或者她留给凌致远的便是这一辈子笑如花般的灿烂吧，她的世界里从此再也不会有他……

再一次的起步，长长的红色的裙摆优雅的划过那地板，袅娜中移动时，空气中飘动着的是她身上那股天然的淡淡的香气，凌致远没有留她，他只是望着羽嬛慢慢的闪过自己的眼前，飘忽的容颜中是一份说不出的迷离，那迷离让她的脸色白惨惨的只惹人心怜，羽嬛，她到底都遇到了什么，为什么她的容颜告诉他，其实她不开心。

她不开心留在薛子殇的身边吗？

猛然追去，门前，他抓住了女子的衣袖，“缳儿，我来接你回家。”

凌致远顿了一顿，似乎在思量着要如何措辞才不会伤害到彼此，半晌才道，“我想听听羽嬛的意见，我会尊重她的意见。”

侧厅里的羽嬛惨然一笑，如若他的心里有她，如若他真想带她离开，又何必要听取她的意见，他分明就是在推卸责任，惦念了半个月，却不想惦念来的不是他的真心，而是他欲把她推到火坑里的心，那犹疑本身就是答案。

他在怪她吗？怪她的身子不干净？怪她成了薛子殇的女人？

可是，她失踪了那么久，他又曾亲自找过她吗？如果他亲自找了，又岂会到如今才见到自己。

可悲呀，可笑，可怜自己想了念了他那么的久，却原来都是一场空。

没有回首，仿佛回首了她的泪便会怦然而落，便会在他的面前猝然倒落，“那么，你在意的和谈呢？”

“这……”凌致远又是顿住了，心挣扎着的时候他还是默无声息的选择了松开了他的手，女人如衣，只要他大手一挥，不知会有多少个漂亮妩媚的女人心甘情愿的爬上他的床。

可是他唯一一次出使云的结局，他希望他带回去的是他的政绩，有了政绩那便有了炫耀与升官发财的资本。

他却不知，其实这个世界上只有唯一的一个羽嬛，失去了，便再也寻不回来。

他的再次犹疑已让羽嬛的世界轰然倒塌，伪装了那么久的坚强在这一刻只觉眼前一片模糊，那阳光，那花香，那鸟语，所有的美好都不再属于她，重新回到薛子殇的身边，依然还是他身边的一个女人，他说他会给她一个妃位，她会是一个妃子吗？

她的答案，倘若她有答案，她也不必被薛子殇如木偶一样的摆布了。

轻轻的推开了红霓，慢慢的重新又踱回到正厅里，这一次她的脚步很沉稳，清丽的容颜上在踏入正厅的那一刻时是淡淡的笑容，仿佛两个男人谈着的只与她无关，没有看向薛子殇，而是直直的走到了凌致远的面前，多久未见了，终于可以如此近距离的直视着他的时候，她的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再也没了风平浪静。

身侧，薛子殇仿佛一诺千金的说道，“缳儿，如果你想，那么今日我会为你与他拜堂成亲。”他也在等这一个答案，也想要知道羽嬛的想法，其实将凌致远彻底暴露在她的面前时，他已经有了七分的把握确定羽嬛不会随着凌致远离开，虽然他耍弄了一些小手段，但是人心却不是随意可以捏赚出来的，倘若凌致远真的爱她真的相信她，又岂会在意那些小小的被他虚拟的场面。

比如他，从未在意过绢芜的出嫁，即使那新郎不是他，可是他却在意她的身死，因为爱，是在心里的。

所以那一笔帐他要一点一点的算回来，绝不手软，也绝不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