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下的面容残缺无比,皮肤表面如同被人用钷素喷火器点燃了似的可怕,肌腱纹理融化般的滴落在地,顺着那已经露出了白骨的面庞朝下滑落。
而且,他是睁着眼的——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办法再去闭上眼睛了。他幸运地留下了自己的眼珠,保留了视力,将不幸留给了观察他的人。
基里曼注意到,他甚至还在呼吸。
马库拉格之主的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他察觉到了一股冰寒——这感觉到底从何而来,他无法分辨,却看见此刻背对着他的卡里尔用右手坚决地贴上了那融化的血肉面庞。
“这件事是我的失职,范克里夫。”
他低沉地说,语气有如宣告。“但你不必死,至少不必死在这里,那东西在关键时刻退缩了,它不愿意被我通过你心脏中留下的痕迹追溯到它.它逃跑了,可你将忍受长久的痛苦。”
范克里夫张开嘴,变得焦黑的牙齿在血肉之间冒出——基里曼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他意识到,这位连长的自愈能力还在发挥作用。
可是,他的血肉.在本能地拒绝重生。
为什么?
意识到这件事让罗伯特·基里曼瞪大了双眼,几乎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范克里夫张开嘴,嘶哑地啊了几声,似乎是想要说话。而他的嗓子显然不如他的眼睛幸运,他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可卡里尔却听的很认真,甚至连连点头。
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
基里曼看不见卡里尔·洛哈尔斯的表情,却能通过他的语气听出那种压抑的愤怒——他自己就经常用这种语气和他人说话,他是个中老手了。
“但这件事不是你的责任,范克里夫,你并不清楚那东西是什么.但我向你保证,那东西会得到它的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