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夜闯江城

马车从王小山身边经过，王小山看见马车上的好像是一对夫妻，妻子胖的像狗熊，丈夫瘦的像猴子，丈夫正在赶车，而妻子正在大口大口的吃着什么食物。与其说是吃，不如说是吞，气势非常磅礴。

不过看着这一对夫妻，王小山总算找回一点现实感。他终于活在现实生活中了。而现实生活的几大要素，是：衣食住行。首当其冲的就是衣服。王小山要想办法去弄一套衣服啊。否则根本无法进城。

王小山决定等到晚上再进城，去弄一套衣服。他当然只有偷啦。有没有发现这里的王小山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之前王小山只偷过一次汪周的烧饼，那还是因为他比较讨厌汪周。如果不讨厌汪周，他是不可能偷他烧饼的。

我们不妨来整理一下。刚出场的王小山可以用迂腐之极来形容。自己就要饿死了，也不吃裤裆里的烧饼；从中年人身上掉下来的钱，他原本可以据为己有，却拿去给中年人买吃的了，买就买吧，自己吃一点也无所谓，他却只弄来一些汤汁冲热水喝。

要知道王小山当时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而且正在饥饿中挣扎，他所做的这些事，说迂腐之极，只怕还是恭维的了。

一个叫王小山的剑客

王小山顺着大河而下。他也不知道现在要去往何方，不过对他来说，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看着滚滚而下的河水，王小山觉着这一切都很不真实。自从小鹿把他引出村庄——自然，小鹿又神秘的消失了——他就有这种感觉。

也许这个世界只取决于我是否睁着眼。也就是说，我睁着眼它就存在；否则，它就不存在。王小山都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奇怪。他又怎么知道体内充盈的真气还有助于思考，虽然思考完全在他的注意力之外。

在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在那个世外桃源般的环境中，充盈的真气早已把他的思想带到一个非常空灵的境界。

而这又反过来作用于王小山体内的真气。空灵的思想让真气的运转更加平稳。所以，等王小山成为一代剑豪后，对于当年自己所遭遇的事，有这样一个猜想，也许是体内真气初成，身体又是新造的，两者磨合到一定境界，自然要往精神那个层面发展，也就是说，小鹿、村庄、中年妇人、狂野的狂欢场面，都是他思想形成的一个过程，虽然这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对于练气者来说，这不是不可能。

后来，他就遇到了婉儿，两人在一起虽然没多久，但他是真心爱婉儿的（虽然他目前还不知道），而爱从技术层面上来说，就是把两人变成一人。所以婉儿对王小山的影响很大。把两人变成一人，这是爱情的理想状况，但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所以，婉儿对王小山的影响固然大，但是原来的王小山还是占主导。

练气练到一定境界，一切都是抽象的，一切又都是形象的。因为走到了极端，两者自然就打通了。王小山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练了相当于常人苦练十八年的内功，又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成了常人寒窗十年才具备的思想。

简单来说，王小山现在已经是文武双全。虽然他一个字不认得。文字只是普通人用来理解这个世界的一种方式，而这种方式存在很多缺陷，王小山的方式更直接也更有效。所谓文化，更多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种整体把握，文字什么的都只是形式，细枝末节而已。

王小山顺着大河一直走到了江城，江城是原来楚国的一个小城。因为湖泊太多无法发展农业，不过现在是商业社会了，湖泊多反成了江城的优势。河道稍微改造一下，就成了商道。江城正在崛起中。岭南和闽州地区虽然正在闹叛乱，中央军又在攻打环中海联盟，但处于它们中间的江城却相安无事。原因是，三者现在正僵持着。

这一路上，王小山多数时候捕鱼为食，走出荆州山区，树林不再全是灌木，有了果树。所以王小山的饮食就更健康了，每天都有新鲜的水果吃。

王小山走到江城郊外，看到一辆马车正行驶过来，当即躲进了旁边的树丛。裹着棉被忽然出现在正常人眼前大概不太好，况且所谓的棉被已经破烂不堪（王小山现在耳聪目明，他看到一辆马车正行驶过来，但对马车上的人来说，他只是一个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