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交谈

他不愿意让跟着自己走南闯北，南征北伐，一起在刀光剑影中谋得一线生机的将士们因为自己的愚忠而丢了性命，于是他也就只剩下了八王爷这么一个选择。

但他却不能当即答应下八王妃的请求，因为他还没完全确定究竟八王爷是不是一个明主。他还需要时间去观察。

“王妃宅心仁厚，然则在下还需要时间再三斟酌，还望王妃能够见谅。”赵芒星眸锐利，紧紧注视着风飞离的一举一动。

风飞离倒是觉得这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原本还以为会吃闭门羹的，眼下竟然能听到这句近乎松口的话，她这一次的到访已经算是收获颇丰，若是还不知足那就实在不应该了。于是她笑着微微颔首，“这是自然，毕竟是攸关全军将士的性命，将军慎重是应该的。”

赵芒的眉头紧紧皱起，对手似乎有些出乎自己意料的难缠，他得想个法子才行，他不能让全军那么多的人跟着自己去冒险。

不过不待他想出对策，风飞离已经开始继续说了。“将军刚正不阿，卿若佩服不已，然而卿若所求却也并非难以见光之事。”

“是吗？”赵芒冷声问道。他自然不可能是被风飞离这么三言两语就打发了，昨日之后他已经差人去探查一二，虽然并未能查明究竟是所为何事，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不想让自己卷入其中。

同样，风飞离自然也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人不会是毫无准备，就冲他一开口就道明自己的身份这一点，她就可以完全肯定自己已经被他暗自里查过了。只是类似于人才交流市场的事情因为涉及太多，却不是三两下便能查出来的，因此他应该还不知道向他借兵是为了此事。

稳了心神，风飞离冷静地回道：“虽然借兵之事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方便告知，但我可以向将军保证，绝对不会是为了那作奸犯科之事。并且若是将军担心事情败露，那就大可不必。就算是为了卿若自己，也是断然不可能轻易就走漏风声的。若是将军还不放心，卿若可以立下字据，若是东窗事发，所有罪责皆有卿若一力承担，绝不会累及将军。”

赵芒眉间皱纹更深，风飞离身后站着的是八王爷，若是自己驳了她的面子，日后就算了断了八王爷这么一个出路了。若是再得罪了皇上，朝堂那一方弹丸之地算是彻底没了自己的立身之地，自己身后这一大帮兄弟也会跟着自己遭罪。

可是若是应了下来，那就是站在了皇上的对立面，若是八王爷势颓，那自己也是不可能逃脱的，众西进军们也是难逃干系。无论是如何抉择，都势必会和另一方站在对立面上。

然而，虽然自己已经竭力避免，但现在朝中局势愈来愈紧张，若是自己再没有抉择，那就是两边都讨不到好了，那时不用自己选择就直接会被排除到众人之外。

虽然自己一直自诩中庸，但是攸关身后众多出神入化的弟兄们的性命，他也不敢再有半分的怠慢。事实上，在这段屯兵修养的过程中，他心中已经生出了答案。

若是一定要做一个选择的话，他会站在八王爷这一边。原因无他，自己现在已经被皇上猜忌，若是再帮衬着守江山，功败倒是无话可说，若是功成，那恐怕难逃功高震主的罪责。而且皇上将自己召回这桃城，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将士们中的威信尽可能的降低吗，既然已经被猜疑，那继续效忠就只能是愚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