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红颜惹祸

张大拿瞥了古笑天一眼，猜出了他怀疑自己的心思，淡淡笑道：“云江大学保卫处长刘远山，是我的大徒弟。三年前高飞出事以后，我让刘远山调出警局到云江大学当保卫处长，正是为了二十四小时保护钟秋云在校园里的人生安全。我知道枭鹰放过话，只要钟秋云不离开学校绝不动她，但谨慎起见，即使半夜时候，钟秋云宿舍外围至少也会有两个暗桩守护。”

“那个刘处长，今天下午我们见过他，他对我们似乎有敌意？”

“当然。任何无端接近钟秋云的陌生人，我们都会视为危险分子，哪怕你们为钟秋云挺身而出修理了唐三少，我们当时仍然有理由怀疑你们是枭鹰的人，对你有敌意很正常。”

张大拿苦笑：“从我走进这间屋子，我的小命其实就一直捏在你手里了，对你们……我谈何处置？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能配合的，我会尽力配合。”

“你知道枭鹰吧？我们想知道怎么找到他。他现在在云江吗？”

“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们他经常去的几个地方。至于他现在是不是在云江，我就不知道了。”

“你在警察局这么多年了，有个叫高飞的刑警队长，你认识吗？”

“高飞？”张大拿老脸微微抽搐了一下。“我知道你们今天下午是为了钟秋云才对唐三少下狠手。钟秋云的丈夫，高飞，十年前刚进警局的时候，就成了我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徒弟……”

“为什么？”小薇痴痴地问。

“因为……”古笑天的眼神闪过一丝不舍的留恋。“哥肩负着铲除邪恶、匡扶正义的重大使命！天下为公慷慨赴、儿女情私不由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把小薇手里的银行卡拿过来，然后手指在她天然卷曲的秀发上轻轻捻动着，银行卡已悄悄地塞回自己衣袋里。

“行了，不要哄骗小姑娘了。”张大拿在旁边瓮声瓮气地道。

震惊过后，张大拿毕竟做了十年的警察局长，见惯各种怪异离奇之事，神智迅速回到正常状态，把空枪插回腰间枪套里。他知道以古笑天展现的惊人本事，自己抱一挺机关枪来估计都无法奈何他。所幸，至少到现在为止这个白衣青年还没有表现出恶意。张大拿开始思索古笑天说过的话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古笑天“哦”了一声，道：“高飞那样的虎胆英雄竟然是张大叔的弟子，那你老人家必定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能不能跟我们详细说说高飞的情况？”

提起高飞，张大拿满脸自得：“算上小薇，我带过六个徒弟，高飞是最出色的一个。他警校毕业考试成绩全优，报考半云警察分局的时候，是我亲自考核录取了他，收为入室弟子，在我身边历练了三年，我让他到下面干了一年派出所副所长，然后提拔到分局刑警支队做大队长。又过了三年，他被市局刑警总队调去当一支队队长，那时他才刚满二十八岁，就成了整个云江警界最年轻的正处级实职警官，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没想到福兮祸所伏，仅仅过了两年，在枭鹰的案子上，他遭人陷害，彻底失踪了……”

“你确定他是遭人陷害？”古笑天追问道。

“确定！对他的通缉令发布当晚，高飞找过我，告诉我他被陷害的一些细节，有迹象表明陷害他的人很有可能是市警察局局长司马有为。过了几天，高飞又给我打过电话，托我照看他的妻子钟秋云。以后我就再也没有高飞的消息了。对于司马有为陷害高飞的嫌疑，我暗中进行过调查，什么线索都没查到，派出去的几个人却都不明不白地死了，其中包括我的二徒弟……”张大拿黯然道。

“那么……”古笑天微微皱起眉头。“高飞请你照看钟秋云，你都采取了哪些措施？”张大拿所说仅属一面之词，古笑天知道在利益面前很多东西都是可以出卖的，天知道在高飞失踪一事上，张大拿实际扮演过什么角色？至少今天钟秋云被人羞辱，她的处境是孤立无援的。

古笑天放开小薇，对张大拿道：“你现在相信我是古笑天了？”

张大拿摇摇头，看看古笑天又看看柳少年，从鼻孔发出一声轻哼，道：“不相信。不过你如果还坚持这样说的话，我可以认为你们两个是与古笑天和柳少年同名同姓的人。”

古笑天笑笑，道：“很好，你就当我们同名同姓吧。那你还怀疑杨愚傻大叔是我们谋杀的吗？”

张大拿又摇摇头，道：“不怀疑了。凭你的本事，就是大摇大摆去抢银行，也没人能拿你怎么样，你犯不上为了两三千万去谋杀一个受人敬仰、与世无争的作家。”

“嗯，好极了。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