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妙人坊5

汤毅正想着，那边可人已经唱起来了，“昨夜寒蝉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换个曲子，或者是换个乐器吧！”汤毅有长叹一声说道：“姑娘心中堵塞，借词抒情没有错，但是却抒错了地方！咱们来着妙人坊是图个乐呵，到都来被姑娘搞的哭着回家，那这银子不是花的冤枉？再说，这满场的人都听姑娘的声音，头看姑娘的容貌，至于姑娘声中之情，有几个人细心品味了？虽说大家被姑娘带的悲伤，可是有谁能说出来为什么悲伤？姑娘又是为什么悲伤？这朋友遍天下，知己却两三人，姑娘如此抒志，怕是把大家都当成伯牙了吧！”

可人听了汤毅的话之后，伫立原地久久不语，汤毅也就在窗边这么站着。过了许久，那可人才对着汤毅汤毅说道：“倒是可人着相了！”可人说完之后兀自转身走回薄纱之后，便开始弹唱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那可人弹唱完之后，便疾步走到汤毅楼下，向汤毅问道：“公子，这次如何？”

“那琴声怕是不适合这曲子，姑娘的嗓音也跟词义相差甚远吧！辛小将军的词虽郁郁不得志，但却也算是半个豪放派！”

可人闻言点点头，便低着头沉思，忽地可人猛地抬头，带着兴奋的对着汤毅说道：“公子少坐，可人在给公子弹一曲！”

可人这么一转头，汤毅才算是看到可人的真容，顿时给汤毅一种惊艳的感觉。这可人长的不但可人，还怜人！让人心疼。白的几乎有点病态的皮肤，乌亮乌亮的眸子，两道弯弯的黛眉，瀑布似的发丝倒垂到腰间，一身白衣，勾勒出可人娇小的身材。

“这位公子，不知刚才一声叹息为何？”

“姑娘倒是好耳力！这再场的人都没有听出来是谁叹息是谁暗哼，姑娘不但听出来了，还找到了人！”

可人听到汤毅的话自得一笑，不过，这一笑也是转眼即逝，接着这可人便冷着脸等着汤毅的回答。

汤毅看到这可人的表情，心中暗跳一下：这小妞长的如此柔弱，确实个好强的『性』格！这反冲也太大了吧！不过汤毅倒也不含糊，大学四年，汤毅正事没干几件，妞倒是泡了不少。汤毅张嘴便说道：“这词是好词，曲是好曲，嗓音是好嗓音，不过合在一起却有点太过了！”

那可人说完便又走到薄纱之后，开始弹唱道：“暖日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乍试夹衫金缕缝，山枕斜欹，枕损钗头凤，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翦灯花弄！”

弹唱完之后，可人再一次的来到汤毅的窗下，向汤毅问道：“公子，这一次又如何？”

“呃，这个......”汤毅直接傻了，之前可人弹唱的两手，一个是柳永的雨霖铃，一个是辛弃疾的永乐遇，京口北固亭怀古。这两个可都是汤毅高中语文学过的，而且那首雨霖铃还是通篇背诵，永乐怀古到好些，不过是背其中片段，不过，汤毅出于对能为能无的辛弃疾的尊敬，还是将这篇给全背了。反正也是琅琅上口，字数也不多，容易的很。可是可人第三次弹唱的汤毅就完全不知道是个什么了。不，知道可人弹唱的是首词，至于是哪个朝代的词，那个人写的词，就根本不知道了。

汤毅看着可人略带欣喜的渴望的眼神，只要点点头说道：“嗯，不错，不错！”

可人听到汤毅的话，兴奋的小脸通红，这次直接不给汤毅打招呼，直接转身小跑回了薄纱之后，叮叮当当的又开始弹唱。汤毅差点哭出来，这一首两首自己还能糊弄糊弄过去，这可人要是在来一个自己没有学过见过的诗词，那自己不就白瞎了吗！

“公子这是何意？公子所说词是好词，曲是好曲，嗓音也是好嗓音，那合在一起不应该是更好吗！”

“姑娘可知过犹不及？这万事适可而止才是正理！”汤毅顿了顿接着说道：“柳三变的词，虽说切切诺诺，平仄相合，朗朗上口，通俗易懂，但是悲伤之情弥漫于字里行间。姑娘的琴，嘈嘈切切，珠玉落盘，但音『色』也显得是悲离，加上姑娘借词抒情，让本身就悲的词曲更悲！”

“公子的意思是，可人借词抒情不对？”

“对是对！却不可能一味的抒悲！一味的抒悲那便是无病呻『吟』！”[]大明一哥32

“那公子意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