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9 章 第一百四十四章：合作（19）

山洞中，在绿鞘的帮助下腐木鬼已经汲取了八个神器上的八成洪荒之力。因为不是神身，他的身体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每一次汲取力量之后他都需要将其在体内运转几番才能让身体最终适应并接纳这力量，随着他越来越强大，需要适应的时间也逐渐缩短，从一开始需要几天到现在不到一个时辰。

腐木鬼练完功，吐纳完毕睁开了双眸，他眼睛精光乍现，带着紫色的光晕，太阳穴也凸了起来。大浪关切的问：“圣君，怎么样？”腐木鬼满意的点了点头说：“现在本君已有了八成力量，流光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白子画手里。”他把目光转向了绿鞘：“本君现在足可以打过白子画了吧？我去把流光琴硬抢来如何？”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因为摩严早早的就把长留的预警通知了各个掌门，因此仙界各派都在积极备战中。蓬莱山，霓漫天以修炼为由开始闭关，把督导弟子训练的任务交给了师叔师伯们管。厢房内，霓漫天盘腿坐在蒲团上练着功，练了半晌突然颓废的一拳砸在蒲团上，恨恨的想：“全都要从头练起，我现在恐怕连低年姿的弟子都打不过，什么时候才能打过花千骨给爹爹报仇？！”眼神里闪过一丝凶光：“不行就从那些低年资的开始，慢慢来……”

长留山众弟子也在加紧练习着，舞青萝在练剑过程中有些走神，差点被火夕的剑伤到，火夕吓得连忙硬生生撤剑，满脸关切的问：“青萝，怎么这招你都躲不过？是最近太累了吗？”舞青萝满脸气馁：“累倒是不累，就是——我刚才想起千骨了，想起我们一起练剑、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火夕的脸上也露出忧伤：“是呀，有她在的时候总是有笑声，还有各种好吃的。可惜，这种时候不会再有了。”

舞青萝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哎哟！”火夕叫了起来，舞青萝叉着腰说：“就知道吃！谁说的我们不会再在一起并肩作战了？上回我们不是还和她联手救了那些孩子来着？”火夕揉着额头说：“上回是上回，那不是情况特殊吗？你当时没看到世尊那态度吗，怎么可能让长留和七杀殿联手？”“那我们打赌！今后千骨若和长留联手对敌你就给我洗一个月的衣服。”“打就打，谁怕谁？”……

长留山，无妄殿。东华手里执剑站在院内准备练剑。脑海中回想起前些时日他与白子画在殿内对弈时的情景——

东华颇有些感慨的说：“子画，咱们俩好像有很久没如此对弈了，你的棋艺又精进了。”白子画面上波澜不惊，淡淡的说：“这么多年没回来，师兄可还住得习惯？”东华轻声说：“一直在漂泊的人，无所谓习惯不习惯，或者说到哪里都能习惯。”白子画轻轻落下一子，接着说：“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日常练剑之时我发现好几次你明明可以用最简单的‘彩云追月’这一招最简单的长留基础剑式去化解，却从来没见你用过，而是用更繁复费力的其他招式，这是为什么？”

东华在异朽阁的时候为了隐藏身份很少用剑，回来长留后还是恢复使用长剑，但是他从来也没有用过这个招式，这是因为他一直有个心结——当初冲动之下他就是用‘彩云追月’这招误杀了异朽阁的老阁主。

东华匆匆落下一子，抬眉看了白子画一眼，面上略显局促。白子画悠然的落下手中棋子：“你——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吗？”东华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垂下眼帘轻叹了一声：“当年我惊觉误杀了人之后虽然把彧卿救了回来，却愧疚自责他因我的错误而失去了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之后我离开长留山，进入异朽阁甘愿同时担起父亲、师父、朋友和下属的角色。”

白子画一直以为东华仅是异朽阁得力的下属，听到这儿微吃了一惊：“父亲？师父？”东华郑重的点了点头说：“我从小把他带大，可以说情同父子。但你不必担心，对他的死我从没有怪过摩严，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宿命，不是摩严也会是其他人。我了解彧卿，虽然有时他用的手段偏激，但是骨子他也是嫉恶如仇，和当年的我一样。进入异朽阁我了解了他们所谓的交易之后，我也曾迷茫过。虽然异朽阁在外的名声极其不堪，虽然他们用的手段是被人不齿的通过舌头打探别人秘密的勾当，但是异朽阁做的事情并非全是恶事。比如找到杀人命案的真正凶手，将无辜被冤枉的人脱罪；还有为被遗弃的孤儿找线索挖出身份之谜最终寻到亲人，等等等等。越是了解这些越是为自己当年的冲动无知而懊悔，我也经常问自己，到底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白子画微微颔首：“师兄，你这些年经历了人间百态，看来离悟道不远了。我相信，等你真正能放下心结的时候就是真正的悟了。”……

收回思绪，东华并指如骈在剑上轻轻一抹便开始练剑。他穿着淡黄色的衣衫，身影如游龙一样上下翻飞，招式自然流畅——云霄九式、长留入门剑法，然而当他想用’彩云追月’的时候，头脑中突然又闪现出当时的片段：他从后方飞跃而来，剑身闪着寒光“噗”的一声快速穿过那个人的胸腹，老人软软的倒了下去……东华的身体突然发僵，再也做不到如彩云般飘逸潇洒。身子重重的跃落到地面，东华半跪着，剑杵在地上，他额头布满了细细的汗珠，颓然的喃喃道：“不行，为什么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