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连战山之得意

姜瑞一怔，问道：“什么人？”

“他是一名制伞手艺人，叫汪不平。”林夕一五一十，将自己到东港镇第一次见到汪不平开始，到今日汪不平的所为，细细的对这这名老言官说了。

姜瑞听到林夕讲完之后，沉吟道：“若是他愿意，我能够带他走，让他先从士员做起。若是真觉得能够，我自然会收他为学生。”

林夕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请大人先行歇息，我先去问问他的意思。”

姜瑞点头。

“多谢大人。”坐在姜瑞下首的林夕悄然欠身，看姜瑞的神色便知还有下言，所以只是简单致谢之后，便安静听着。

“你很年轻，但经历过这几日的事，你便应该明白，要做一个不低头的好官，很难。”姜瑞挥了挥手林夕根本不必多礼，缓声道：“你也明白，无规矩不成方面，云秦按法而行，你这些时日行事之中，有些地方也终是有失偏颇，恐怕难免被人找到攻击的借口。所以即便我为你上书，恐怕你也未必能够马上获得些嘉奖，反而会被人所诟，遭受些责罚。”

林夕点了点头：“晚生明白。”

“我和你说清这些，是想你不要心中有些失望。”姜瑞看着林夕，平和的说道：“只需当今圣上清明，我们这样做便有意义，最多只是我们前方的道路坎坷和略微曲折一些。”

林夕悄然一笑，道：“我明白姜大人的意思…姜大人是生怕我被一时的得失改变了心性。姜大人为云秦真是殚精极虑。”

看着林夕走出提捕房的背影，他的眉头却是悄然的蹙了起来，心中有些想不明白。

按理来说，他对这名年轻人应该是满心的欣赏，之前他在石港镇那条街巷之中，看着林夕让堵道的镇民退散，准备行礼上路时的言行，也的确是满心赞扬，但这一番交谈下来，他的心中却是反而对这名年轻人有些悄然的不喜。

仔细的回想着方才的一言一行，微合着眼睛许久之后，他才悄然一震，明白了为何有这样的心绪。

姜瑞当机立断的间接说道：“其实还有一层意思。我们只有处身正，行事正，才能让人害怕，才能屹立不倒，今后你行事起来，也要仔细考虑再三，绝对不能鲁莽行事。”

“我终究已然很老了。”悄然顿了顿之后，姜瑞感觉着自己因为激怒而发闷发疼的胸口，有些感慨道：“但能够坐上我这位置的人，却是又不多。”

林夕看着这名满脸老人斑，而且明显气血不旺的老人，却是突然想起了一事，出声道：“不知姜大人收不收学生？”

“收学生？”姜瑞微浑的双目中登时充满了惊疑，他有些会错了林夕的意思。

林夕也看了出来，马上摇了摇头注释道：“我是想向大人举荐一个人。他只是没有做提捕，否则换了是他，肯定也是和我一样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