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伤上加伤

黄袍又问：“会舞么？”小白龙道：“也略晓得些，但只是素手，舞得不好看。”黄袍解了腰间的宝剑，掣出鞘来，递与小白龙。

小白龙接过剑来，就在酒席前舞了起来，一边舞，一边心中愤恨，只道自己碰到唐三藏就没摊上什么好事，不是被污为贼，便是替他挨打，到如今为了救他还像个凡人戏子似的，供妖怪取乐。

小白龙心中不满，舞剑的动作越发快速，翩然之间好似真有一条矫龙在舞。他偷眼瞄了黄袍一眼，见黄袍正看得愣神，当下丢开了这花里胡哨的舞法，向着妖怪直直地刺了过去。

黄袍酒意冲头，又一时不防，仓促间随手抓了一旁被啃的惨无人形的尸体挡向小白龙来势汹汹的一剑。只听得一声剑身穿过*的声音，小白龙施了法术化去那具颇为恶心的尸身，依旧剑势不缓。

黄袍双脚蹬地，飞身退开。小白龙一击不得，本应离去，但想到刚才为这妖怪又是把盏又是唱曲又是舞剑，不削下他一块皮肉实在心有不甘，遂现了原身提剑冲将上去，也因着愤怒，小白龙剑法使得比往日多了两分凌厉的杀气，而那妖怪手无兵器，一时间倒不曾让黄袍占得上风。

黄袍醉眼迷蒙地灌着酒，高阶之下是十八位美人或弹唱或舞蹈，粉色妖娆。他啧了一声砸掉酒盅，跳起来大笑一声，踉踉跄跄走至一弹琵琶的女子面前。那宫娥见驸马行至身前，心下窃喜，以为被这英俊潇洒的男人看中，含羞带怯低下头来。岂料黄袍将她抓将过来，不是为寻欢作乐，而是为解除自己血液里躁动着要将人撕碎的*。

黄袍伸手掐住这宫娥的脖子，无视美人变色的脸孔，张口就咬下一口。宫娥脑上立时破开了大洞，隐隐能看到其中一些红白之物，黄袍将其拖回座椅旁丢下，方才还巧笑嫣然的娇弱美人儿此时已是生机全无。

剩下那十七个宫娥见此情景，吓得胆寒，顾不得心中作呕的感觉，没命地逃窜开去。黄袍也不去追，只在上面自斟自酌，喝一盏，扳过那个女人来，血淋淋地啃上两口。

此间暂且不提，却说那脱身逃去的小白龙。避在宫内一角，打坐到二更时分，万籁无声之时，潜入了朝房，欲解救三藏。岂料铁笼可破，铁索可断，偏偏被妖怪变作老虎的三藏，不知是被施了什么秘法，他竟无法将其变换回来。

小白龙无法，想来还非得去拿了那妖怪才行，遂劝了一声口不能言，垂头丧气的三藏：“师父，稍安勿躁，我定会设法救了你出去。”说罢，又闪身离去，到了银安殿外。

黄袍一时有些束了手脚，在殿里闪躲片刻，最终捞到一把称手的武器，才放开手脚回击过去。一时之间，殿内空间都显得狭小起来。二人皆纵上云头，在那半空之中厮杀起来，八、九回合后，小白龙又牵动白日里的旧伤，渐渐不敌，被黄袍逮到时机攻了上去。小白龙提剑格挡，宝剑却被那凶狠的力道打脱了手去。

黄袍趁机一手化了原形，裹了重重的内劲又向小白龙白日里受伤的部位抓去。小白龙急忙小退半步，化去了这一爪中的三分力道，却仍受重击，从云头坠下，栽进了御河的水中。黄袍在水面久等不见人影，复收了兵器，回了银安殿内。

小白龙潜在水底半个时辰，确定再听不到妖怪的声息，方才出了水来，咬着牙，忍着疼痛，浑身湿漉漉地驾云回了驿馆躺下。

小白龙心知自己不可硬取，想了想就摇身一变，变作了一位花容月貌的美娇娥，只见这美人身姿娇媚，体态轻盈，一双亮若星子的凤眸闪动着慧黠的灵光。

小白龙轻移脚步走入殿内，欠身对妖魔道声万福：“驸马万福，求驸马莫伤我性命，我好替驸马把盏。”黄袍抬头睇小白龙了一眼，小白龙任他打量，不动声色。

黄袍心中暗奇，这女人好生胆大，她不是没看见自己吃死人的模样，竟还能镇定若斯。心思转了几转，黄袍举盏，道：“斟酒来。”小白龙近前，提起酒壶，那玉白的皓腕和壶口划下的一道曲线在烛光中相互映照，勾勒出了一副赏心悦目的美景。

黄袍被伺候得高兴，连连喝了几盏，问道：“会唱么？”

小白龙道：“略晓得些。”遂不待吩咐，浅声吟唱了一曲，唱完再奉了一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