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圣火重燃 上

达利走出了王座后就急忙赶往了处于军事区最上层的圣光教所，这里原本是圣骑士的第二驻地，但是经历了变乱后的这里如今却是一片狼藉，尽管不少学徒保留了圣骑士所需的书籍，但是光有这些还不够，矮人圣骑士们陷入了迷茫。这对于波尔来说不是好事情，更可怕的是，原本所剩无几的圣骑士长者也开始接连死去，如今，仅存的长者只有七位了，而这七个人也都是褐袍级别的，都无力继续维系这个组织。所以波尔原本就希望来一位蓝袍级别的圣骑士指导工作，现在，来到这里的是达利，波尔当然高兴，因为，这七个人和达利都认识，达利到此，刚好可以服众。圣骑士在炉石城的驻地叫做“壁炉兄弟会”（简称壁炉会），这地方原本很庞大，圣骑士这种教会职业虽然在奥兰多很受欢迎，但是由于训练困难而且从入会到有那种力量这一整个过程需要很久，最可怕的就是很多人没有这种机会，并不是任何人都是达利和雷诺兄弟，真正能抗下那种痛苦的人，在两兄弟之前并没有多少先例，同时，许多混日子的所谓的学徒又一直对教会的发展产生负面的影响，所以，壁炉会的发展早就十分落后，甚至倒退。但是留存下来的七位骑士却是实力不弱的强者，他们分别是：风暴战锤乌迪尔、炉火獠牙波拉修、铸铁公爵马赫、铁脚骑士库拉赫、黑胡子蒂奇、独眼狼杜卡、角斗之光莎拉奇。这些圣骑士都经历了洗礼获得了圣能，但是由于他们对于教会的教条的不完全遵从而导致了他们一直无法得到升迁。嗜战好斗的性格让教会始终没有过多的承认这七个勇者的地位，索性有一个蓝衣骑士墨涅的卡一直在关照这他们，可是这样一位骑士，也失去了直觉倒在了众人的眼前，而一直由他守护的圣火也熄灭了，所以壁炉会其实已经休眠了许久了。现在，这里的新兵还尚浅，而老兵却无力领导组织，使得现在的壁炉会骑士陷入了尴尬的局面。达利穿过了大小通道，走到了壁炉会的所在地，军事区的第十六层。这里原本燃烧着的圣火已经熄灭了。但是那原本燃烧着的壁炉却依旧存在，这里原本就是圣火的所在地。达利记得，他还是个小孩时就常在这里，当时的壁炉会还没有这么破败，据说是马利文雇佣了一大批刺客对壁炉会进行了巨大的破坏，从达利十五岁开始就因目睹了上代矮人圣骑士领主的被刺杀，导致他被禁止再出入矮人领土，因为那种对圣光力量有极大破坏的毒药也对当时毫无圣能的达利产生了影响，所以达利成了被保护的对象。所以达利成为圣骑士已是早已定好的了，所以亚历山大对雷诺的成功表示惊讶。达利这次不会再次遇到刺客了，但是当年的蓝袍骑士已经倒下了，他陷入了无限的沉睡之中。达利坐在了壁炉前，此刻他仍能感受到圣能，那种温暖而又不会灼伤肉体的炉火，他还能看到它，消失的并不是火焰，而是每一个圣骑士信徒的希望，达利在这里看够了失望和沮丧，所以达利坚信，希望才是他所需要重塑的东西，为此，他立即作好了准备。壁炉会的大厅里，矮人圣骑士们聚集了起来。现在这里唯一的蓝袍骑士达利成了这里的决策者，但是沮丧和失望笼罩下的矮人骑士们变得懒散和懈怠，达利用了几个小时才将全部八千三百五十九名骑士聚齐，达利无奈，这些新老圣骑士的训练和秩序已经被破坏了。但是，达利必须重新塑造这支部队，过去的几百年里，实力不凡的壁炉骑士曾横扫了塞加隆派来的刺杀团队和突击部队，因此雾泉氏族才会发明威力巨大的“圣光腐蚀者”毒药以对抗圣骑士。但是由于毒药是针对矮人的，所以毒药的效果对人类还不是很具有威慑力。所幸后来雾泉这方面的专家死在了被人类国王雇佣的刺杀部队手里，否则，神圣的勇士就将覆灭于残酷的现实中了。现在，这种毒药让蓝袍骑士墨涅的卡陷入了昏迷，腐蚀的力量最终还是占据了上风。达利一边维持着秩序，一边准备他的演说，不过达利很快就打消了演说的念头。一阵哄乱和嘈杂结束后，达利只好亲自走入了人群中和那些骑士学徒寒暄，但是，他始终没有见到那七位褐袍骑士。达利决定转换策略了，毕竟就算自己舌灿莲花，也无法说动这些叽叽喳喳的矮人，矮人如果话多了，就证明他对他议论的事情很不信任。达利觉得还是该擒贼先擒王，于是他又用了许多时间，终于打听到了褐袍骑士的住处，他们现在就在炉石城最高处的小屋里。不过，上山的路不适合人类，登山的阶梯不适合任何脚大于25码的生命。达利只好发挥他在塞加隆的经历，硬生生的爬上了山顶。此时急躁的杜卡正在做着日常练习，他的战锤依旧舞动如飞，只是少了一丝理智的锤法即使再华丽也还是如同落日一般没有生气。达利赶忙吼道：“杜卡叔叔，大家都好吗？”杜卡立即停了下来，他用仅剩下的一只眼观察着四周，接着，他看到了身披蓝袍的达利，他不敢相信十多年没见的达利已经是一个比自己更高级的圣骑士了，杜卡赶忙收起战锤，跑向了达利。杜卡依旧用他那半喘息半沙哑的声音高声说道：“以我胡须的名义，我没有疯掉吗！达利小子居然成了蓝袍骑士，不可思议，你在问我们几个好吗？当然，如果我能在马利文的脸上打击锤的话我就最好了，但是他们......”杜卡说话从不卡壳，但是这次他有所保留，达利立即明白了，他追问道：“除了你外，他们几位都......”杜卡马上打断道：“不不不，我其实也和她们一样，我们没救了，我们感受不到那声音了，我们不再是什么圣骑士了，神圣的力量拒绝和我们交流，就像失去伙伴的萨满一样了。”达利立即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圣骑士学徒不会轻易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因为这些家伙没有了可相信的首领，就像被斩去了头颅的蛇一样，他们在前进和后退中挣扎。达利把胸脯一拍说道：“我曾见过你们为曾见过的存在，我看到的光明不会抛弃任何信任它的人，是你们先对自己说了放弃，不然你们不会被抛弃的。”杜卡不解说道：“不，这不可能，我们只是被一种比过去更加强大的毒药腐蚀了，我......我只是需要治疗，治疗而已！”杜卡的声音越来越大，达利觉得他的精神已经受到了刺激。这时，乌迪尔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吼道：“是谁，谁把杜卡又整疯了。是索尔吗？”突然，乌迪尔看到了达利，他极为不相信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接着他吼道：“不可能，不可能！”乌迪尔接着也疯癫而逃。达利正要追上去，身后突然来了个矮人将他揪住，不让他上前去。达利回头看去，竟是胡须全白的墨涅的卡。经墨涅的卡解释，达利才明白，波尔一直没有关心国内，他忙于战争和外界，致使一些事情不能得到很好的处理，幸好他的儿子，萨满公会的“雷云风暴”索尔能够处理内政。索尔以流水的力量治愈了墨涅的卡等人，但是没想到的是圣骑士们从那之后就再也感受不到圣光的力量了，尽管这和索尔的治疗没多大关系，因为他们感到力量丧失是在他们挣扎在那种痛苦中的时候，力量就渐渐离开了他们。墨涅的卡找不到方法，力量的流失伴随着的还有炉火的消失。达利无奈，只好先回到波尔安排的地方休息。晚上，达利睡在两张床上，但还是不能自如翻动，矮人的床太小了。达利等了一阵，还是因为太过疲惫而睡着了。梦里，战火、打斗、流血、杀戮，简直是末日，达利无法醒来，接着他又看到了战争天使瓦尔基里，她站在一具天使的尸体前，那句尸体身上没有多少衣物，但是达利可以看出他身边的长矛是他曾经见过的。那个倒下的天使逐渐失去光芒，变得暗淡而又黑暗，他的力量逐渐消失，黑暗渐渐笼罩了这位天使。而旁边的尸体堆里，另一个全副武装的天使也即将消失，但是他还是奋力将他的一块碎片撕了下来，丢给了瓦尔基里，接着他放下了他的战锤，将他自己化作了一道封印，封印了一个扭曲而又抽象的怪物。而瓦尔基里，也只能忍着泪捏碎了他怀里的那个天使的核心......达利惊醒在了地面上，那两张床实在容不下他，他还是睡在了地上。回忆昨晚的梦境，他若有所思，为什么他又见到了瓦尔基里?但是更让他头疼的是对于一点头绪也没有的重建壁炉会的任务。这时他忽地想到，加百利留下的圣典里的记录，他又翻开了这本圣典，他回忆起，老教堂废弃那年，教会里曾涌现出两派人，但是那现在消失的一派就是因为失去希望而被称为“垮掉的一代”，由于希望的缺失导致了力量的流失，因此出现了暗影牧师会和鲜血骑士会，现在消失的就是鲜血骑士会。所以，达利觉得，骑士们丢失的是对于信仰的坚定和希望。果然，当达利去找那几个骑士再次了解情况的时候，几位骑士都表现出来了这些。比如波拉修迷离的话语中透出了满满的苦涩和失望，他认为圣光抛弃了他，甚至他觉得信仰已经远去多时，无需挽回。其余几个都是同样的失望和绝望，几乎可以说就是坐等灭亡。达利极为无奈，因为面对一群年龄比他过世的爷爷岁数都大的老矮人，他也十分没辙，毕竟他了解的只是年轻人的世界。无聊的达利继续着他的工作，但是几天来的收获并不大，尽管是有几个学徒在他的劝说下恢复了正常训练。但是，七位褐袍骑士依旧无法重新回来。达利苦恼不已，一连几日都只是在周围的地方徘徊。这一天，墨涅的卡的声音再次吸引了达利，这个不服老的老骑士已经不放弃他年轻时代的爱好——打铁。达利后悔没带来志和，不然的话志和就可以帮忙开导开导他们了。但是，现在就只有自己了，忽地一瞬，达利想到了，他觉得，就算是志和，也一定会先是用语言来与他沟通，但是，说话是一门技巧，志和的高明之处就在他会挖掘属于别人内心深处的东西。达利这次没有立即走上去，他仔细思考着，为什么墨涅的卡会选择回忆往昔，他可是快七十年没动过铸锤了。难道他怕忘了什么？矮人从不忘记过往的一切，所以矮人一旦出现回忆某种事的行为就代表了他出现了畏惧的心理。圣光的勇士会怕什么？那一定是是他丧失信仰的直接原因，畏惧的背后一定是恐惧，能够驱散光明的恐惧只有萨菲隆才有，作为恐惧之王，他绝对做得到，所以属于萨菲隆的部下一定对墨涅的卡做了什么。想完这些，达利走了上去，他并不是一本正经的走了上去，而是抱着两把几乎毁坏的长剑走了过来，他问墨涅的卡道：“您还能够修复这些吗？”墨涅的卡看到达利走来而且找到他帮忙，自然高兴。但是他没说什么，而是接过那把剑后就开始捶打。达利见他不说话，就静静的等了一会儿，他知道墨涅的卡一定会发问的，因为那对剑是圣教所里找到的，这两把剑上附着的神圣力量无法单纯的依靠普通的力量恢复。果然，捶打了一阵后，墨涅的卡一边喘息着擦汗一边休息。墨涅的卡开口问道：“怎么回事？这剑的怎么如此难以修复，看来我老了。”达利心中暗喜，这就是他希望看到的，墨涅的卡连自己曾经最得意的事都选择了放弃，就更别提对于其他的事了。达利此时也坐了下来，他向墨涅的卡提问道：“您还记得成功的方法吗？我是说您对于曾经的成功有怎样的记忆？”墨涅的卡喘着气说道：“回忆？我只记得我的父亲说过，他曾经被塞加隆人教育过，我父亲是个好萨满，但我不是。他说当年他也问过一个使用巨锤的萨满长者同样的问题，结果那个长者用手将他的脑袋按在水里接着又提起来，这样重复了十几次后，他才收手。萨满问他：“你现在最想干什么？”他只回答了一句话：“呼吸！”那萨满笑道：“这就对了。如果你对你的目标饱含希望，那么你就会像需要呼吸一样对着这个目标努力。”墨涅的卡说道这里十分激动，他接着说道：“我一直记得这些，我的父亲曾饱含着希望，他希望我继承他的一切，但是现在，我不仅没有完成使命，还辜负了他。”达利正色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想，萨满是守护家园的力量，那圣骑士就不是了吗？更何况您还没有失去一切，您认为您失去的只是目标，但那并是不正确的，您找不到的并不是方向，而是追寻彼岸的是的信念，真正的彼岸一直就在那里，可是您却选择放弃了信念，漫无目的的努力和停止不动的放弃是没区别的，您如果不找回属于您的信念，那么我就没有呆在这里的意义了。”墨涅的卡仔细回忆着自己，一百多年的时光在他脑海里回荡，他终于找到了那不和谐的声音，一个令他的所有回忆改变，变得恐怖而又悲惨的声音，瞬间，墨涅的卡开始了痛苦的嚎叫，一股黑色的气息从他身上窜了出去，达利正欲追去，那黑气却自己飘了过来，达利赶忙挥动他的赤霄剑，来自潘库的圣兽血发出闪耀的红光，那黑气就在这一闪即逝的瞬间消失了，但是黑气留下的碎片纷纷飘扬，刹那间，达利感受到了炉石城的躁动，等到他回头时才发现，炉石城已经被炽焰矮人和一些赤红色的恶魔包围了，原来丧失能力的矮人就是一道不可触动的机关，达利把剑一挥，脚步坚定的走向了身后的炉石城，既然没有人能拯救这里，那么就由能够清晰看清这个世界的力量来吧。红色的落日正在消失，但是，在炉石城山顶，红色依旧没有消失，因为，那是希望之光。